Skery

【盾冬】九楼的猫

无聊之间的一个小脑洞……

放在文档里好久了，才想起来发出来…

可能看起来会是小学生文笔吧…

大概是两发完（因为后面的还需要再改一下下）

希望您各位喜欢

……

顺着十字路口拐进来，能远远的看见街角的那座九层高的小楼。

它就屹立在那里，看起来像是半个时代的见证。

三十多年前，一个归国的商人修了这个小楼，开了一家百货。经历过熙熙攘攘的闹市，在城市不断的发展中，市中心早已经远离了这条老街，这个小楼最终因为年代久远慢慢的衰落了。

三楼外侧还有一个旋转楼梯，修建的就颇有些年代感。这个上个世纪的产物自然没有人想要花费大价钱再去修个电梯，房租也就慢慢的下降了，很多没什么钱的年轻人会一茬茬的来租房子做生意。但是因为地理位置不是太好，慢慢的这座小楼也招揽不到什么人来做生意了。

拆迁的消息传了很久，但一时间没什么正规的说法，时间久了也耽搁了。在上一位租客离开没有太久，房东太太又张贴出了一个广告纸，大致也不过是一些整楼出租价格优惠的字眼，没过多久，街角就新开了一家杂货店。

杂货店以十分优惠的价格租下了这栋九层高的房子。一楼二楼是小商店，三楼是员工休息室。三楼往上是空的，从门外侧的楼梯拐角到楼顶，都被那个蓝眼睛的老板堆放了满满的杂物。

蓝眼睛的老板Steve是前一阵刚到小镇的。天生热情的他被这里好客吸引了，在询问了小楼的价格之后，他租下了，并开了个杂货铺。

Steve自己说，原来他就开了一间杂货铺，但是因为房租价格太贵了，只能放弃。跟朋友到小镇来玩，没看到有大型的杂货店，自然就上手重操旧业了。

Bucky躺在这个九层高的屋顶的，懒洋洋的舔着爪子，听着楼下的说话声，不屑的翻了个身，继续晒太阳。

这个小楼的九楼是Bucky的游乐场。没有租客的时候总是只有他在九楼，把这里的房间弄的一团糟，闹腾够了翻滚够了再懒散的往那些软软的垫子上躺过去。

他不会去耽误楼下人的做生意，楼下的人自然也不会费劲的爬上来九楼找一些自己不需要的东西。九楼看起来就像被废弃了一样，这像是一个只有Bucky知道的秘密。

但是这一切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。

不知道那个老板Steve到底带了多少没用的行李过来，除了三楼是休息室外，从三楼到九楼全都被他收拾了一遍，指着九楼被Bucky弄的一团糟的屋子对工人笑着说“您瞧这地方总是有夜猫喜欢来这样没人住的屋子。拜托各位了，请帮我收拾干净，您受累”，还一边递上了几盒香烟。

 

Bucky没有了去处。

只能说暂时没有了去处。

他也不是很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有一段时间固定的变成猫。

而且是那种，很不起眼的猫。

大概是从某一天的清晨开始，他发现自己伸手已经够不到在那一直响的闹钟，被迫起来床之后，在镜子面前站定，发现自己----变成了一只猫。

这种形态只在固定的时间出现，时间久了也摸清了是早上五点到八点之间。每次Bucky都会趁着大家都睡觉的时候悄悄的爬起来，高傲的踩着猫步走出去溜一圈，在八点之前再偷偷的溜回来，躺在被窝里，等着他慢慢的化成人形，再穿上衣服出门去念书或者上班。

九楼一直是Bucky最喜欢的地方。每次他在小镇里巡视一圈后都会去那里作为自己的中转站。睡个回笼觉，舔舔毛，拧开废弃的水龙头给自己冲个冷水澡--这种事情对于他这个猫形的人来讲，不是什么难事。感冒这些东西是不存在的，毕竟这会儿，他是一只猫。

他从Steve收拾小楼的时候就没有了暂住地，也算是无家可归了，Bucky心里想。他就躺在屋顶上，听着楼下大妈跟他的聊天，懒洋洋的舔着爪子，安心的晒着太阳。

他翻了个身，从楼顶跳下去，趴在一楼的小院里，把脑袋放在爪子上面，看着来来往往的工人在抬架子。Steve就站在那里看着工人里里外外的收拾架子，时不时的帮一把手，提醒工人小心点，不要碰到了。

他看到Bucky躺在路边，走过去把他抱起来。

“乖乖，你可别在这里趴着，万一哪个架子落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
你当我傻呀，架子跌下来我不会跑吗。

“你从哪里来，我刚来这里不久，不知道你有没有家人呀。”

我就在这里趴着你问我从哪里来。

“你有没有吃饭呀，还是已经饿了很久了呀。”

刚偷吃完东西，但是不是小鱼干。

“你平时都住在哪里呀，我把你送回吧。”

老子住在隔壁街上，啊不是，住在九楼，都是因为你我才没有了地方玩，我也要搅乱你的生活。

“大早上的，为什么也要到处乱跑，你主人要是找不到你了可怎么办呀。”

废话，老子没有什么主人。

“......”

Bucky这一早上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唐僧念经，年纪轻轻的怎么话这么多，还特别能叨叨，真是可惜了这张好看的脸。

Bucky贴过来尾巴挠挠脑袋，看到了男人手上戴的表，时间不紧不慢的从七点五十五往右走着。他从男人身上蹦下来，扒拉着低矮的墙，用力蹬上墙头，一溜烟跑回去了。

他躲在被窝里不住的责怪自己，那个男人的手简直太犯规了，宽大的手掌就在他的背上摸来摸去，让他安逸的都要忘记时间了，差一点就要坏了大事了。

 

 

Bucky成了杂货店的常客。

用他的话说，这是因为Steve把他的小窝占据的，还变相的把他赶了出来，所以他要赖留在杂货店里。

九楼现在成了放杂物的地方，里面摆满了Steve从家里带来的各种架子，还有瓶瓶罐罐的各种Bucky看不懂的东西。

他在九楼里溜了一圈，没有发现原来那个软软的软垫，他经常躺着的废弃的小床也被扔了出去，里面摆了各色的货架，着实很占空。Bucky望着这个曾经的乐土发呆。

猫的听觉是很灵敏的。当他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，忙着往货架后面钻，生怕来人会驱打他—毕竟作为一只猫，他没什么战斗力。

“小家伙原来你在这里呀。”

Steve身高臂长，伸手就把躲在角落里的Bucky捞了过来。

“你怎么老往上面跑呀，在楼下晒晒太阳什么的不是很好吗。”

“可别在这里玩，你看到处都是架子，万一翻了把你给 压倒底下了，这里楼又高，又没什么人肯上来，到时候你可怎么出来呀。”

我轻盈的很呢，我在不会被砸到。

谁会闲着没事跑九楼上来看货架呀，把爬楼当健身吗？

说到健身，这个Steve的身材可是真不赖。隔着衣服都能感觉的到他的肌肉在行走的时候的抖动。那堪比健美身材的腹肌。Bucky对着镜子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。

为什么同样是人，身材差距要这么明显啊。

他的身材也绝不是爬楼练出来的。

Bucky还是会到九楼转转，然后再各个货架地下躺着小眯一会，或者是在房顶晒太阳，再或者就是趴在一楼的小院里，看着Steve整理那些花花草草。

他一直穿的很干净。从背后看，他就蹲在那里，给那些花草浇水。浅色的上衣，深色的裤子，干净的运动鞋，从背后看就是特别整洁的小伙。

头上的金发被风吹的凌乱了许多，他拿手呼噜了一下，就像平时呼噜Bucky的毛一样。刚刚浇在植物上的水顺着水泥地流向地势更低的地方去。他就蹲在那里，也不动，看着那些植物像是看着特殊的东西。

Bucky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
大概是感受到了被一只猫注视的目光，回头看到Bucky冲他笑了一下。

“小家伙，你平时总在这里看着我，不会特别无聊吗？”

“我听说猫喜欢到处跑，你怎么这么安静。”

“你的主人呢，有没有好好看着你？不过看起来你也不算流浪猫啦，这么可爱一定是有主人的，不然我就收养你啦。”

“你要不要遮一下太阳？会不会热呀，这大夏天的真的太热了。”

......

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，Bucky这么想着。

不过安静的他真的很像一幅画，Bucky看的都有些出神。

他也会大早上的在院子里支起画架，拿着素描笔对着小院里的花花草草就开始进入自己的世界。那些花草本就是有生命的东西，只是Bucky不知道一个人的画也可以这么有生命。

干净，利落。

Bucky总是看的出神，差点忘记时间。如果哪天不小心在Steve面前变成了人形，可能会吓死他的。尽管他是个壮汉。

Bucky工作的地方就在杂货店的附近，那是一个做设计的公司。Bucky总是匆匆赶回家后，上班路上还是会经过那个拐角的杂货店，他总是习惯性的往里面瞧一瞧。

啊，今天Steve不在。也难怪，刚刚他还在小院里画画呢。

啊，今天Steve不在，对了，刚才见他在六楼整理东西呢。

啊，今天Steve不在，他刚在九楼收拾完货架，现在应该在洗澡吧。

......

这好像成了一种习惯，Bucky总是会探头探脑的看看杂货店里都在干什么，在忙些什么。尽管他刚从小院里出来没多久 。

杂货店里不再试Steve一个人呆着了，因为Steve带来了一个朋友，他叫Sam。Steve抱着他跟Sam讲来到后的各种开心的事情。

他还跟Sam讲，“Sam，你看，这是我捡到的小猫。”

他正呆的高兴的，喵喵叫了两声算是打了招呼。

Sam抓着他的小爪子不停地挠，问Steve，“你不是喜欢狗的吗，怎么养猫了。”

“我总感觉这只猫有灵性。”Steve拉开Sam的手，“你看他的眼睛，有点绿色，还是双眼皮，一看就是有主人的猫。”

“但是他好像能......好像能听懂我讲话一样。”

Bucky喵喵又叫了两声，示意Steve说的对。

“你大概是疯了。都说猫最没有良心，你还养着他。”

“不是养的，是他自己跑过来的。每天早上都会在这个小院呆着，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就溜了。你说......”

"什么？”

“他是不是去给我捉老鼠去了？”

Bucky伸了个懒腰，从他怀里蹦出来，大摇大摆的回家。

走之前还不忘挠他两下，你才吃老鼠呢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Bucky以为确认过眼神这种事情只会在他是一只猫的时候才会有。

就在他路过杂货店往里面瞥的时候，Steve拎着垃圾向外走，正好看到探头探脑的Bucky，冲他笑了笑。

哇，他笑的可真好看，Bucky想着，也回了一个微笑。

Steve指指垃圾，又指指杂货店，问他，“额，你......你需要点什么吗？”

Bucky就在无意之中，买了创可贴、口香糖、牙膏、洗洁精等一些他用不到的东西。

用他自己的话来说，Steve的那双蓝眼睛太好看了，任谁看到都无法拒绝。

日子如常，Bucky甚至觉得，就这样悄悄的用一只猫的身份守候着他，也不错。

三个月后的某个下午，在公司召开了一个小会议后，他就失业了。

没有更多的设计灵感，公司也没有更多的订单，维持不下去的时候，开了个小型会议，算是宣告了公司的解散。

Bucky抱着自己的小箱子，慢慢往回家走。杂货店门口停了一辆车，是运输过来货物的，挡住了门口的视线。没有几个人光顾杂货店，大家都在忙着搬运箱子。

他斜着眼看着这栋街角的小楼里亮起的灯光，忽然觉得很温馨，不觉间多站了一会。

直到卸货的车开走了，老板Steve站在门口局促的看着Bucky，看他盯着五楼看，自己也跟着抬头看，仰了一会觉得脖子疼，才想起来跟Bucky说话。

“你也算是住在这里很久了，也知道这楼上的几层一般都没什么人用吧，我修整了一下当画室正好。”

直到Steve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他才发现自己站的已经够久了。有些窘迫的搓了搓手，颠了颠手里的箱子，“我......”他尴尬的笑笑，“心情不太好，不想回去。多站了一会，抱歉啊。”

Bucky不想再买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，寒暄了两句就走了。

失业这种事情，在年轻人的世界里是很常见的。

Bucky满脑子想的都是，我失业了，不能跟大个子做邻居了，这可怎么办呀。

Steve很疑惑，为什么好久不见那只小猫了。他找遍了整个九楼也没有找到，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。

可能是他的主人找他回去了吧，Steve这么想着。

Bucky依旧赖在床上不想动，直到Barnes夫人扔给他宣传纸。

“隔壁街上的杂货店招聘，你去看看吧，最起码有事情可做，不要老在家里呆着了。”

Bucky甚至都没有看那些条件，拿着宣传纸来到了杂货店。

Steve收完钱，过来问他，“这次买点什么。”

他看到Bucky手里的宣传纸，想到前两天房东太太说他的邻居设计公司已经干不下去退租走了。

“我，我看到你这边招人，想过来看看。”

“是的。你以前有过经验吗？”

Bucky没说话。

“没有经验也没关系，就是售货和帮忙进货什么之类的，不难。”

Bucky抬起头看着Steve，“好。”

“James Buchnan Barnes.”

“Steve Rogers.”

“可以叫我Bucky。”

两只空在半空中的手握在了一起。

Steve盯着他那一头棕色的头发发愣，心里不住的感叹这个人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好看，好像有星辰大海。啊呸，这种形容词不能来形容人啊。

Bucky想，我早就知道啦，Steve嘛，爱画画的那个老板。像个唐僧一样念念叨叨起来就没完。

Bucky听着Steve一个个的介绍这些人。“这是Sam，这个是Clint，那边那个红头发的女士是Natasha”

我早就知道啦，每天早上都看到他们忙来忙去的，你自己倒是悠闲自得的对着画架几个小时都不带动弹的，能不认识这些勤快的老伙计嘛。

Steve带着他上楼一层层的数，“一楼二楼是咱们的杂货店，三楼是员工休息室。一般早上大家都会到这里来换上工作服。这栋楼挺大的，房间也挺多，所以更衣室什么的也都在这里了。”

“每天都会有阿姨来收拾衣服，所以白天穿过的放在这里就好，晚上阿姨来拿到洗衣房去洗。”

Steve指指旁边的厕所，摊了摊手，“所以，厕所也在三楼。”

三楼，为什么不能是在一楼，Bucky默默地吐槽。

“四楼暂时是我的地方，但是房间挺多的，大家有事也可以在这边休息。五楼是…是我的画室。六楼到九楼就都是摆放的之前一些没用的货架了。”

Steve在小院里指着空空的角落，“这里时常会有一只猫过来玩。如果你看到它不要驱赶它。它可是很有灵性的。”

我不会自己赶自己走的，这个你可以放心。

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
 

 

 

 

Bucky早上还是会去到处去溜达，然后去杂货店里趴一会，再摇摇晃晃的出门。

从他在杂货店工作之后，这成了他的日常。

他向来都是这样的习惯，九楼也理所应当的再次成了他的乐园。Steve自从上次去九楼整过货架之后，又把那儿整理成了他的地盘。

贴心的放了小垫子，怕他趴着会难受，还放了很多的逗猫棒。

他把自己的背包塞满衣服，藏在了九楼。每天顺着墙爬出去的时候，再沿着房顶蹦下来，从那个留的小窗里钻进去，等到八点的时候悄悄的摸到三楼，直接穿上工作服，正大光明的从外边的楼梯走下来。

下班的时候他趁着大家走的时候爬上九楼，换好衣服再出来。

三楼又是员工休息室，Bucky永远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，自然不会有人注意他穿了一件什么衣服。

多爬楼，就当减肥了，反正Steve都是在盘点货物，没人看得到的。

Bucky就这样成了杂货店除了老板之外第一个去到的人。

如果上班早加工资的话，大概现在他都能买得起一辆哈雷了。

他来到了也不爱说话，Bucky成了店里那个酷酷的不爱说话的人。

Steve总会告诉他不必来的这么早，反正也没有几个顾客，他自己可以应付得了。

在家里也没什么事，还不如上班来的轻巧。

他总是这么回答。

杂货店八点十五上班，其他人都是压着点到，偶尔迟到一次说句抱歉就算是过去了，Steve也不会追究。

但是Bucky真的太准时了。

十五分钟你让我从家里赶过来，太累了，我还是少走点路比较好。Bucky无聊的时候摸着脸上的肉这样想。

Steve在小院呆着的时间快要多于在店里，Sam经常问，他在做什么？

嗯......我知道，但是我不告诉你。Bucky默念。

Bucky望着Steve的背景出神，他真的好喜欢他啊。

偶尔也会唠唠叨叨像个老妈子一样，但总是默默地关照别人，强烈的爱心散发的每个女顾客都忍不住多停留一阵唠会嗑。

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，抱着自己揉他脑袋的时候也很好看，还会耐心的去找小鱼干给自己吃，还有那些没开封也没过期的牛奶也会放在小盘子里。

对一只猫都这么温柔。

虽然最后都被那些流浪猫吃掉，就让他开心的以为是自己吃掉的吧。

还有安静的挥着画笔的他，都让他觉得他配得上所有美好的词语。

这个人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呢。

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，就被那双蓝眼睛吸引了吧，所以任凭他收拾出来了九楼，也是可以接受的。颜值即正义。Bucky默默念叨着。

可是人形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跟Steve搭话呀，这可怎么办。

Bucky很不善言谈，以至于都没有什么朋友，但是那个红头发的Natasha除外。

Natasha会跟Bucky一起讨论一些语言学上的知识--他是学俄文的，Natasha是一个在俄罗斯呆了很久的人，两个人很聊得来，所以大家都奇怪的看着这两个人用他们都听不懂的语言交流。

Bucky有些心急。

他该怎么跟Steve交流呢。